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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陆丰红色故事【67】庄岐洲历险记

17 202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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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岐洲,乳名文在,1918年6月出生于陆丰东海桥西村一户制造木农具的手工业者家庭。早年受到马列主义和海陆丰农民运动革命思潮的影响,从小立下救国救民的远大理想。革命时期化名吴江,是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海陆丰的领导人之一。庄岐洲在游击队工作期间经历了四次危险。

1943年春,东江纵队前进报社从内地转移到港九地区,到庄岐洲他们负责的地区掩蔽,由港九大队元朗区武工队和元朗区民运队负责安排驻地和保护工作。庄岐洲他们把前进报社安排在港九新界大埔区属林村洞的梧桐寨村后的大山坑,搭草寮以便住宿和办报,武工队驻在梧桐寨村对面水窝村作警卫,民运队和报社驻在一起。有一天上午9时,庄岐洲从草寮到水窝村,同水窝村武工队指导员谭铁流来梧桐寨村碰头,商量怎样进一步加强对前进报社的保护。庄岐洲到水窝村不久,一位村民对庄岐洲说:“吴哥(庄岐洲在村活动时化姓为吴姓,作掩护),日军从山上下来,你不可留在村里。”庄岐洲想,村民的看法是对的,便到村前田园,假装在田间劳动。3名日军士兵肩荷步枪大摇大摆进村,看样子不是什么“扫荡”“围剿”行动,是出来巡逻的。庄岐洲就很镇定地蹲在田间拔草。3名日军士兵进村走一回后就来到田间,到了庄岐洲身边,用日语和手势叫庄岐洲跟他们走,叫开路开路。庄岐洲看日军士兵不用手抓住他,又不用绳缚住他,只是叫开路开路,不是把他当什么人来抓,就跟着日军士兵从田间一步一步向村中走,将要到村时,庄岐洲脑子闪动着一个念头,被日军抓去,就算不知你是什么人,也是要受到残酷的吊打的,不能被抓去,一定要跑掉。进入村中的巷道,庄岐洲就一个箭步从一条巷道快速跑开,3名日军士兵不是跟着追庄岐洲,而是从他左右两边以包抄的方式来包围他。因为庄岐洲很熟悉村中巷道,而且也跑得很快,霎时间,庄岐洲跑到村后的树林里。树林里有一条水沟,庄岐洲就利用水沟掩蔽起来。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村中没有人的叫声,也没有枪声,庄岐洲估计日军士兵没追到他,就走了。庄岐洲从水沟走出来,四周看了一下,很平静,便马上向山上驻地跑去。这是庄岐洲经历的第一次危险。

1943年秋,元朗区武工队,由队长高平生率领在八乡横台山村活动,遭遇日军和密探的袭击,在战斗中一名副班长陈焕被日军抓去,高平生马上通知庄岐洲,告诉他们目前发生的战斗情况。这时庄岐洲和黄思晨在大窝村,他俩分析,陈焕这个人平时表现不好,被抓后一定会变节。陈焕在大窝村住过,尤其在婆头家住过,要警惕陈焕会带敌人来袭击大窝村,不要在大窝村住,要转移。这天上午,庄岐洲的疟疾发作,上午9时左右,他浑身发冷。庄岐洲安排黄思明、邓明华、邓石桂(邓明华、邓石桂都是地下游击小组成员)在村前放哨,待病发后,若无情况就转移。上午11时左右,庄岐洲发高烧。这时,黄思明、邓明华进屋告诉庄岐洲,前面有十几个人往大窝村方向来,可能是敌人。庄岐洲他们往村后山上撤退。黄思明不敢离开庄岐洲,跟着他向山上走,邓明华自己一人上山,先找地方掩蔽。庄岐洲和黄思明走到半山,庄岐洲高烧很厉害,走不动了,就向山坑底跑下去,找地方掩蔽。庄岐洲连衫都没有穿,全身似火烧一样,蹲在树林下。敌人已追到山上来了,找不到庄岐洲他们,就如狼似虎地在山路上叫喊:“没有走远,一定在山坑底下,下去抓!”但敌人不敢下来,只是大吵大闹,叫放狼狗下去。其实日军并没有带狼狗来,只是嘴上在叫。庄岐洲他们两人知道日军没有带狼狗来,如有狼狗来,狼狗一定跑下坑底来。两人很镇定不做声,蹲着不动看情况。敌人在半山大吵大叫了半天,不敢下坑底来。到了下午三四时,庄岐洲他们看周围没有动静,又没有敌人的叫声,判断敌人已下山去了,就慢慢地走出坑沟,到半山的山路坐下来。看见大窝村一片平静,庄岐洲的高烧也退了。大约下午5时后,大窝村各家各户冒出做晚饭的炊烟,庄岐洲判断没有敌情了,慢慢下山来到大窝村。村民很高兴,大家一致说出一句话:“好在敌人没有带狼狗来,如有狼狗我们就麻烦了。”村民说:“就是那个死仔陈焕带敌人来,将张婆抓去了。”

做民运工作的同志没有配枪,如有配枪还可同敌人打两下,没有枪就只能束手就擒了。这次没有被敌人抓去,用群众的话来说就是:“这是天生成的,同志是不会死的”。这是庄岐洲经历的第二次危险。

1945年8月,日本帝国主义投降了,全国抗日战争取得胜利。但广东国民党反动当局却调集兵力向东江纵队进攻,单就进攻在海陆丰抗日的东江纵队第六支队,反动派就派出一个正规师——先是一五四师,后调来一八六师开进海丰,对第六支队进行“围剿”。当时第六支队根据东江纵队司令部的部署,化整为零,除坚持在山区对敌作战的张建南大队外,其他各地区整编为精干的武工队。庄岐洲从第六支队政治处保卫股股长任上被调到海丰县六九区武工队,带领这支仅有10人的精干的武工队在平洋与敌人周旋,但是力量对比悬殊,斗争非常艰苦和尖锐,活动非常惊险。在1946年春节后,庄岐洲带领的武工队到一区所属村庄活动,同蓝训材领导的一区武工队会合。会合后两支队伍一起活动,关于到哪个村去住宿,庄岐洲对蓝训材说:“在一区范围内到那个村住,由你决定。”蓝训材说今夜到半巢村住。两个队一起在半巢村住下,第二天天刚刚亮,群众来报告,有一群敌人正向村里来。他们两支队伍就撤到村后的树林掩蔽。看来敌人来村不是发现有两支武工队驻在该村,而是出来搜索。敌人向村后树林外围搜索,不敢进树林里。刚好庄岐洲带李全(小班长级武装干部)和小梁(战士)在一起,他们三人在树林边蹲着。但有一个高个子的敌人,扛着一支马背步枪在树林外围巡视,发现了庄岐洲他们,便马上从肩上拿下枪要对庄岐洲他们射击。敌人不知道是庄岐洲他们已经先发现他,李全的枪已对准敌人,在一刹那间,敌人的枪还未从肩上拿下来,李全就开枪了,子弹击中敌人肚子,敌人倒下了。由于李全拿的是驳壳枪,又是近距离射击,敌人倒下后还会还枪。庄岐洲他们3人打枪后迅速冲出树林往外跑。敌人发现庄岐洲他们3人,机枪、步枪一齐射击。庄岐洲边跑边对李全、小梁说:“不要直跑,要蛇行跑。”3人左右蛇行跑着,敌人机枪射来,子弹在庄岐洲他们左右脚边落地,泥土都喷到脚边,但始终没有打中。庄岐洲他们大约跑了一铺路(约5公里路程),脱离了危险,3人安全坐在山边休息。后来,他们到大屿村,碰到蓝训材带领的从村前撤退来到大屿村的同志,见面后大家一场大笑,安全会合在一起。

这一次,庄岐洲他们3人从敌人的枪口下逃脱出来,3人中没有一个人被子弹擦破皮肉。群众说:“你们三人真是天生不会死,真是枪林弹雨中脱险,真不可想象。”这是庄岐洲经历的第三次危险。

1946年,大概是春分时节,庄岐洲带领武工队7人,从陆丰的海口村过渡到海丰的山脚寮村活动。当时斗争很紧张,到村驻扎时,一般群众都不敢接待。所以,这次到山脚寮村,庄岐洲他们特意驻到既是地主又是保长的施亚金的家。但庄岐洲他们半夜进驻,未注意到施亚金走脱不在家。第二天天亮时,庄岐洲派两个武工队员到恩港渡口收税。武工队的经济是靠活动到哪里,就在哪里收税。武工队员发现有几条小商船冒出步枪的枪尾,说明这是敌人掩藏在船舱上要来袭击他们,便马上回山脚寮村报告敌情。庄岐洲接到报告后,知道有敌人来袭击,决定撤走。当庄岐洲他们出村时,望见村后的大德岭山上有一群敌人冲下山来,于是往村边的半岛撤退。但是半岛是一条沙舌,沙舌的尽头就是海边,虽是这样的地势,但也没有办法,后面敌人压过来,庄岐洲他们只有向海边奔跑。庄岐洲告诉大家:“枪不要拿出来,藏在身内,到最后才拿来拼命。”因这条沙舌是石英砂地带,沙很细,风又大,如果枪筒进了沙,是不能打的。庄岐洲他们拼命奔跑,跑到尽头,前面是茫茫大海,后面敌人继续追赶过来,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庄岐洲发现有条捕鱼小船,便立即向大家呼喊:“大家镇定,我去牵船来。”船牵来了,5人上了船,可是船上没有桨,又没有竹竿,即使有竹竿,水深了也不能用。刚好风从东北风向转为吹南风,船上有块小踏板,庄岐洲拿起木板奋力划,船顺着从南向北慢慢前进。敌人拼命追,到沙舌尾看见庄岐洲他们坐在小船上,便向他们开枪,因庄岐洲他们的船已离开海岸很远了,不在步枪射程内,只有机枪才能打到他们。于是敌人用机枪向他们射击,可是打了几响枪,机枪不响了,为什么?风大,沙微,细沙吹到枪筒,机枪打不出子弹了,敌人只好目送庄岐洲他们坐着一叶轻舟飘向北面。庄岐洲他们安全渡过海面,到陆丰地区时大约是下午三四时,庄岐洲他们坐在一座坟墓上休息,晒太阳,下船时全身衣服都湿透了。等到太阳下山后,庄岐洲他们走到浮头村,见到熟悉的群众。群众很幽默地对庄岐洲他们说:“你们还活着,我们还想着准备明天去乌坎港海面捞尸了。”庄岐洲也幽默地回答:“人会那么容易死吗?我们是干革命的,不会那么容易的,我们死了,谁来解放人民群众?”庄岐洲他们脱险没死,确是偶然,如果没有那条小渔船,庄岐洲他们即使不会被打死,也会在海里淹死,毕竟5个人中有4个人不会游泳,即使会游泳,要过那么宽的海面,也是不可能的。这是庄岐洲经历的第四次危险。

在这四次危险中,正是因为庄岐洲没有献出生命,才有幸参加后来解放战争的战斗,才有幸参与新中国的建设,直到2003年11月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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